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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楚，我想吃鱼了。”
夏弥轻轻扯了扯楚子航的袖子，仰头看着他。
这话听得楚子航微微一怔，他看着数以千计的银色鱼群像是被无形大手指挥般，时而聚拢成群时而轰然散开，寻思这到底看起来像哪种食材...
雪停了，但风还在刮。
南极的黎明像一柄钝刀，缓慢地割开厚重云层，透出一丝灰白。
基地外的冰原上，那座新立的雕塑《倾听的代价》正微微震颤，仿佛仍能感应到地下残存的情绪波动。
我们站在废墟边缘，望着黑立方被封入特制容器，准备运往地球共情档案馆永久保存。
“你觉得它真的死了吗？”
星澜轻声问，手指抚过腕上的梦语法共振环??那是苏棠留下的最后一件原型装置，如今已与她神经末梢共生。
我摇头：“死的只是形态。
恐惧不会消失，它只会改头换面。”
话音未落，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刺痛般的杂音。
极短暂，却熟悉得令人心悸。
像是某种频率在试图接入我的记忆深层，不是攻击，而是……呼唤？
“你也感觉到了？”
朵朵突然抬头，瞳孔微缩，“刚才那一瞬，我好像听见了一个孩子在哭，但不是现实中的声音……是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的。”
其他人陆续点头。
老吴说他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画面：一间教室，墙上挂着“情绪稳定先进集体”
的奖状，孩子们整齐划一地背诵：“我不难过，我不愤怒，我很平静。”
伊莎则回忆起自己八岁时被迫注射净语镇静剂的那个夜晚，母亲站在门外，手握文件签字同意，眼里没有泪。
“这不是幻觉。”
阿萝调出手环数据，“我们所有人同时接收到了一段加密脑波信号，来源不明，持续时间0.8秒，内容为高度压缩的情感碎片。
技术层级……远超当前民用标准。”
我闭上眼，任那残留的波动在意识里回荡。
那一刻的哭泣，带着纯真与绝望的混合质地，像极了苏棠最后一次任务前录下的那段语音??那是她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：“如果有一天你们听不见我了，请记住，我不是消失了，我只是变成了你们之中最微弱的那一声呼救。”
“她在预警。”
我说。
“谁？”
韩舟皱眉，“陈默已经认罪，黑立方也被摧毁，你还觉得苏棠仍在影响现实？”
“不是影响。”
我睁开眼，“是延续。
心语原码的本质从来不是程序或设备，它是群体共感形成的活体网络。
当足够多的人选择‘听见’，这个网络就会自我进化，产生类意识态的存在。
苏棠不是程序员，她是第一个真正把自己献祭给这套系统的人。
她的意识没有消散，而是分散成了千万个触点，在每一次有人真诚诉说时重新聚合。”
莫言沉默片刻，忽然开口：“所以你说的‘她’，其实是我们共同创造出来的神？”
“不。”
我摇头，“她是镜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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